“唉,莫雷尔先生,全部事实就是这样,我以一个水手的名誉发誓!是不是真的?你们其它人也说说吧。”一片“是的”附和声证明这个叙述已忠实详细地讲述了他们的不幸和受苦的情形。
+ |) E8 r+ J$ ^- A* A “好了,好了,”莫雷尔先生说,“我知道你们谁都没有错,这只能怪命。这件事是上帝的意志,我还欠你们多少薪水?” Q! }( v. p# G# A/ J/ q) D
“噢,那个我们不该了吧,莫雷尔先生。”
4 ?9 r4 l: j' G& S “不,我们要谈。”
7 f7 d- O7 o1 b6 s “好吧,那么,是三个月。”佩尼隆说。
& j% {5 n% U; s4 L$ l( w0 ` “柯克莱斯!给这些诚实的人每人付两百法郎,”莫雷尔说道。“要是在别的时候,”他又说,“我本来会说,另外再给他们两百法算是奖金的,但时代不同罗,我现在仅有的一点钱也不是我自己的了。”& \" [# Q' i3 O! z& {" Q6 m4 W. c* y% B
佩尼隆转身和他的同伴商量了几句话。
, y- |+ N8 O3 P0 n% t3 } “至于那个,莫雷尔先生,”他说道,又转动着嘴里的那块烟草,“至于那个——”
+ v# D6 s4 r& l0 ^! u! I$ A “至于什么?”; ~' D7 ?* s- |' u3 x' f' E& j1 x
“那钱。”
" f, A3 }. B: \1 e$ E “怎么了?”3 p( [/ J# b5 i E) d
“我们都说,我们目前只要五十法郎就够了,其余的我们可以等到下次再算。”
( ]# |; D- Q( F* \8 y# L$ z+ u “谢谢,我的朋友们,谢谢!”莫雷尔把手按在心口上说道。
! `+ E. Y% u" X1 ? ]9 c1 ~ “拿着吧,拿着吧!假如你们能找到另外一个老板,去为他服务吧,你们可以走了。”
5 R, d6 S& c) x7 } 这最后的几句话在水手们身上发生了一种奇异的效果。
- W2 b1 K" R. C) @. O! o' Y 佩尼隆差一点把他的烟草块吞了下去,幸亏他又吐了出来。
& V1 b v9 |" x “什么!莫雷尔先生,”他用一种低沉的声音说,“你打发我们走吗?那么你生我们的气了,是吗?”5 I) G M; ] N2 s: j1 B; _* ~
“不,不!”莫雷尔先生说道,“我没有生气,我也不是要打发你们走,只是我已经没有船了,所以我不再需要什么水手了。”, S7 J; Q- ?) e) v( P
“没有船了,”佩尼隆答道,“嗯,可是,你会再造的呀,我们可以等着呀。”
/ b$ L! `/ P7 K; g V* } “我已没有钱再造船了,佩尼隆,”船主带着一个悲哀微笑说道,“所以我无法接受你们的好意了。”
# M* p* h+ A( W/ b7 |$ p “没有钱了!那么你一定不要再付钱给我们了。我们可以象法老号一样,两手空空地走的。”, I+ \" h2 ^/ ?, d' { T" c
“够了,够了,我的朋友们!”莫雷尔喊道,他几乎要被压垮了。“去吧,我求求你们,等我将来情况好一些的时候我们再见吧。艾曼纽,陪他们下去,按我的吩咐去做吧。”
5 [- u9 L2 u% E& t/ k9 ~# W “至少,我们可以再见面的吧,莫雷尔先生?”佩尼龙隆问。3 {* Q; u8 }$ Z+ j1 I
“是的,我的朋友们,至少,我希望如此。现在去吧。”他向柯克莱斯示意,柯克莱斯就先走了,水手们跟在他的后面,艾曼纽在最后。“现在,”船主对他的妻子和女儿说,“你们也去吧,我想和这位先生单独谈一会儿。”说着他向汤姆生·弗伦奇银行的首席代表瞥了一眼,后者在这一幕中,始终坐在那个角落里,除了我们上面提到过的那几句话以外,他没有过任何别的举动。两个女人对这个人望了一眼,她们已完全忘记了还有这个人在场,于是就退了出去尤莉在离开房间的时候,对陌生人投去了一个恳求的目光,后者报以她一个微笑,当时如果有一个无利害关系的旁观者在场,看到他那严肃的脸上竟会显出这样的微笑,一定会感到很惊奇的。这时房间里只剩下了两个男人。“唉,先生,”莫雷尔倒入一张椅子里,说道,“您都听见了,我再没有什么可告诉您的了。”' g4 E, \: P2 u7 G, R
“我都清楚了,”英国人答道,“一场新的灾难又降临到了您的身上,而这只能增加我为您效劳的愿望。”. [+ w( V' a1 k" X6 N
“噢,先生!”莫雷尔轻唤了一声。7 [0 [& V" x: }, M
“我看,”那陌生人又说道,“我是您最大的债权人,是不是?”% Y0 @( j+ O% T4 C5 S
“您的期票,至少,是该最先付清的。”
2 X; n% \( J* \4 ? “您希望延期付款吗?”
3 T' s% a9 ~& O) P+ x “延期不仅可以挽救我的名誉,也可以拯救我的生命。”' D/ x/ O& r5 C7 I0 v; _8 w$ {
“那么您希望延期多久呢?”
% |+ [" w j W/ |- a 莫雷尔想了一下。“两个月吧。”他说道。 b1 u! F% r2 j
“我愿意给您三个月的时间。”那陌生人回答道。
! W3 H% P/ X8 |1 D “但是,”莫雷尔问道,“汤姆生·弗伦奇银行能同意吗?”1 m2 x e9 e' Y+ \! a, k4 Z9 S
“噢,一切由我负责好了,今天是六月五日对吧?”
[2 Q5 `+ {6 H" K* N6 v( D: } “是的。”3 a; p4 Y: j" _* B8 [# b
“好,请重新开一下这些期票,改到九月五日,到九月五日,十一点钟,时钟的针指在十一点上时,我来收钱。”' P% C9 {1 c- o' v
“我等着您,”莫雷尔回答说,“我会付款给你的,不然的话,我就死。”这最后的几个字的音调说得很低,以致那陌生人根本没听到。期票重新开过后,旧的被撕毁了,那可怜的船主发现自己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可以让他去想办法。英国人以他那个民族所特具的平静的态度接受了他的一番谢意,莫雷尔向他说了许多表示感激的话,亲自送他到楼梯口。那陌生人在楼梯上遇见了尤莉,她假装要下楼,但实际是却在等他。“噢,先生!”她合着双手说道。
; |6 J( Y0 S2 z& Z* Y “小姐,”那陌生人说道,“有一天,你会收到一封署名‘水手辛巴德’的信。不论那封信看来有多么奇怪,你一定要按照信上所吩咐你的话去做。”7 ?& H k; b0 @# Y5 \! O0 K* X
“是的,先生。”尤莉回答。) i2 w8 O$ s2 ^
“你答应这样去做吗?”
/ j' b; n7 Y6 t) T# w “我向您发誓,我一定照办!”2 f1 n \2 {/ y9 X* K6 @
“很好。再会了,小姐!愿你永远象现在一样的纯洁高尚,我相信上天会回报你,赐艾曼纽做你的丈夫。”9 \: O: N6 A$ G) {& z5 R$ b
尤莉轻轻地叫了一声,面孔红得象一朵玫瑰,伸手扶住了栏杆。那陌生人摆了摆手,继续下楼去了。他在天井里找到了佩尼隆,佩尼隆正两手各拿着一个内装一百法郎的纸包,似乎不能决定究竟是拿了好还是不拿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