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学法国：在法国昂热挖野菜

会计考友

　　狂欢节假期，我们没有出去滑雪渡假，决定举家开车回我先生雅克的老家——法国昂热（Anger），去看望他年迈的父母。归心似箭的雅克一刻也不愿意在路上多停留，从卢森堡到法国昂热750公里左右的路程，6个多小时就赶到了。到家迎接我们的是两位等待以久、兴不奋已的老人和一桌丰盛的晚餐。
　　正餐过后，老人端来一盆绿油油、香喷喷的野菜——la mache （野莴苣 ）。这可不是在商店里能买到的，这些野莴苣是老奶奶一棵一棵地在田野里找到挖来的。我们两个孩子高兴极了，迫不及待地给大家分配，而且毫不客气地给他们各自的盘里多放了几棵。野莴苣是他们最喜欢吃的生菜，因为在我们那里比较贵，我只是偶尔才买。今天的野莴苣可和平时吃的不一样，叶子比商店里买来的小，但更多、更绿；它们一棵棵紧紧的、沉淀淀的，味道更脆、更有菜香味。看见孩子们这么喜欢吃野莴苣，奶奶说：“你们来的正巧，现在正是挖野莴苣的季节，一年也就只有这么两三个星期可以挖到。”两个孩子高兴地说：“是吗？那我们明天就去挖。”
　　第二天午饭后我们和两个孩子拿着袋子和小勺子（用勺子挖野菜）出去找野菜了。雅克父母住在四周一望无际的葡萄园附近，我们找野菜也是在这片葡萄园里进行。到了目的地却满目是野草，我们傻眼了，哪些是草？哪些是野菜呀？这株苗看看，那棵草瞧瞧，怎么都像野莴苣呢？我们拿着像野莴苣的野菜仔细地看，再闭上眼使劲地回想昨晚吃的、以前吃的野莴苣的样子：一朵朵的，像盛开的绿叶花；每朵都有许多长长细细的叶子，弯弯地垂落在四周；每片叶子都有小孩手指长短。“妈妈，这棵是吧？和我们吃过的几乎一样！”十岁的女儿边说边给我看。“ 妈妈这棵也是吧？只是叶子有点红……可能长老了就红了吧？”十二岁的儿子拿着手上的一棵草问我。我其实也真的不敢确认，就对孩子们说：“去问爸爸吧。生在这、长在这的爸爸总该知道吧？”没想到书呆子的爸爸看了看，皱着眉头说：“我可没挖过野菜呀！嗯，倒挺像我们吃过的野菜！”得到了他的肯定后，我们像大海中失去方向的小船又找到了航线一样，高兴得不得了。
　　我们就拿着这几棵做样子，看呀，找呀，挖呀……不到一小时我们就挖了一大袋。我们高兴极了，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打起了美算盘：“这么多，今晚吃了还有明天的！”我儿子说。“妈妈你再把核桃仁烤烤放进去，再放点香葱、蒜头会更好吃的。”女儿又补充到。我说：“好主意！我要做得比奶奶做的更好吃！”
　　在走回家的路上，辽阔的葡萄园四周静悄悄的，没有车声人影，我们完完全全融合于大地和天空之间。我提议孩子们唱中国歌：“请把我的歌带回你的家，请把你的微笑留下……”我们无拘无束地在这大自然的音乐厅里放声高唱。
　　孩子们一蹦一跳地往回走。在离家还有二十多米远时，他们就迫不急待地大声喊起来：“我们回来了！我们挖了好多野莴苣！”他们十分高兴，自豪地把他们的劳动成果拿给奶奶看。奶奶一看，有些不情愿地说“可能没有多少可以吃的吧！”一听到此，我有些失望，可孩子们仍不甘心，马上在桌上铺开报纸，把袋子里的东西全部倒在桌上，要奶奶一个一个地鉴定。奶奶是熟手，看得很快：“这棵叶子形状一样，瞧，颜色不一样、根不一样，是假野莴苣，不能吃；这棵是平着长的，叶子也大一点，还有一点毛，不是野莴苣，不能吃；这棵叶茎有点红也不是野莴苣，不能吃……”
　　就这样，我们辛辛苦苦挖来的野莴苣多数被奶奶判了“死刑”。看着被扔在一旁的“假莴苣”，孩子们并没有气馁，他们对奶奶说：“没关系，现在我们知道了哪些是真正的野莴苣。现在我们去挖真的来。”说着，他们已拿起袋子，叫上我又往葡萄园跑。
　　一个小时后当我们再次让奶奶鉴定时，满满一袋都通过鉴定了。这下我们真的可以吃到自己亲手挖的野菜了！看到这么多绿油油的野莴苣，儿子高兴地对我说："妈妈，挖野菜真好！又可以吃、又好玩，还可以学到新的东西，还呼吸到好多新鲜空气！以后我们还回来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