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2 P) }& s% o- u# l' Z “那儿,那辆满载着罗马农民的低轮马车。”/ q7 p$ s$ _1 y) k* ]" r4 A. G
“没有。”1 w" ]6 A5 z/ b: J
“嘿,我相信她们都是些漂亮的女人。”& F$ o, X: J# \' K9 t& c- q% O; {$ ^
“你多不幸呀,阿尔贝,偏偏戴着面具!”弗兰兹说道,“这本来倒是可以弥补你过去的失意的一个机会。”# h+ w/ R: B; Q2 H- g# a3 Y
“噢,”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回答,“我希望在狂欢节结束以前,能给我带来一点补偿。”- y% C' q* ?& |# S9 r5 @4 l' H
但不管阿尔贝的希望如何,当天并没发生任何意外的奇遇,只是那辆满载罗马农民的低轮马车,后来又遇到过两三次。有一次邂逅相逢的时候,不知阿尔贝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他的面具掉了下来。他立刻站起来,把马车里剩下的花球都抛了过去。漂亮女人——这是阿尔贝从她们风骚的化装上推测出来的——中的一个无疑地被他的殷勤献媚所打动了。
5 r* e3 ?. x0 s) N" k$ i 因为,当那两个朋友的马车经过她的时候,她居然也抛了一束紫罗兰过来。阿尔贝急忙抓住了,而弗兰兹因为没有理由可以假定这是送给他自己的,所以也只能让阿尔贝占有了它。阿尔贝把花插在他的纽扣眼里,于是马车胜利地继续前进了。
% W5 q+ ^. l& x4 h- ~+ |# Y. g& M! @ “喂,”弗兰兹向他说道,“这是一次奇遇的开始呀。”: B. s3 j& D9 D& c+ Y
“随你去笑吧,我倒真是这样想。所以我决不肯放弃这束花球。”0 R& V; `' j( P+ P8 y
“当然啦!”弗兰兹大笑着答道,“我相信你,这是定情之物呢。”
# \ H8 L2 {7 j* y; b& s 但是,这种玩笑不久似乎变成真的了,因为当阿尔贝和弗兰兹再遇到农妇们的那辆马车的时候,那个抛紫罗兰给阿尔贝的女人看到他已把花插在了纽扣眼里,就拍起手来。“妙!妙!”弗兰兹说,“事情来得真妙。要不要我离开你一下?也许你愿意一个人进行吧?”5 f, Q; n% p: \" D/ V
“不,”他答道,“我可不愿意象傻瓜似的才送一个秋波就束手被擒。假如这位漂亮的农妇愿意有所发展,明天我们还可以找到她的,或说得更确切些,她会来找我们的,那时,她会对我有所表示,而我也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u6 Y; F" H: m- S% J' ~
“凭良心说,”弗兰兹说,“你真可谓聪明如涅斯托而慎重如尤利西斯了。你那位漂亮的塞茜要是想把你变成一只不论哪一种的走兽,她一定得非常机巧或非常神通广大才行。”
* u+ P# m4 d, D1 | 阿尔贝说得不错,那位无名情人无疑的已决定当天不再出什么新花样,那两个年轻人虽然又兜了几个圈子,他们却再也看不到那辆低轮马车了,大概它已转到附近别的街上去了。
0 ?) K- ^& m9 p: `+ d% c 于是他们回到了罗斯波丽宫,但伯爵和那个戴蓝色半边面具的人已不见了。那两个挂黄缎窗帘的窗口里还有人,他们大概是伯爵请来的客人。正在这时,那口宣布狂欢节开幕的钟发出了结束的讯号。弗兰兹和阿尔贝这时正在马拉特街的对面。车夫一言不发,驱车向那条街驰去,驰过爱斯巴广场和罗斯波丽宫,在旅馆门口停了下来。派里尼老板到门口来迎接他的客人。弗兰兹一开口就问伯爵,并表示很抱歉没能及时去接他回来,但派里尼的话使他放了心,他说基督山伯爵曾吩咐另外为他自己备了一辆马车,已在四点钟的时候把他从罗斯波丽宫接来了。伯爵并且还托他把爱根狄诺戏院的包厢钥匙交给这两位朋友。弗兰兹问阿尔贝接不接受他的好意,但阿尔贝在到戏院去以前,还有大计划要实行,所以他并没答复弗兰兹的话,却问派里尼老板能不能给他找一个裁缝。
" e d- H9 b% A$ Y2 h “裁缝!”店东说,“找裁缝来干什么?”6 t2 @( `0 i4 r
“给我们做两套罗马农民穿的衣服,明天要用。”阿尔贝回答。
, d" G5 w. F! r9 P H 店东摇摇头。“马上给你们做两套衣服,明天要用?请两位大人原谅,这个要求法国气太重了,因为在这一个星期以内,即使你们要找一个裁缝在一件背心上钉六粒钮扣,每钉一粒纽扣给他一个艾居,他也不会干的。”
7 P0 Y+ f$ A, d) ~- A “那么我只能放弃这个念头了?”% c/ i- _2 U) Q+ a- N5 {) a4 O! P$ c
“不,我们有现成做好的。一切交给我好了,明天早晨,当您醒来的时候,您就会找到一套样样齐备的服装,保证您满意。”
, q9 c$ ^) X8 i& h “我亲爱的阿尔贝,”弗兰兹说,“一切让我们的店家去办好了,他已经证明过他是满有办法的。我们放心吃饭吧,吃完以后去看意大利歌剧去。”
$ w+ e, F0 A3 a( o4 F “同意,”阿尔贝回答说,“但要记住,派里尼老板,我的朋友和我明天早晨一定要用刚才所说的那种衣服,这是最最重要的。”" B8 E: N' N# p4 j
店主重新向他们保证,请他们只管放心,一定按他们的要求去办。于是,弗兰兹和阿尔贝上楼到了他们的房间里,开始脱衣服。阿尔贝把衣服脱下来的时候,小心翼翼地把那束紫罗兰保存了起来,这是他明天识别的标记。两位朋友在餐桌前坐了下来。阿尔贝禁不住谈论起基督山伯爵的餐桌和派里尼老板的餐桌之间的不同。弗兰兹虽然似乎并不喜欢伯爵,却也不得不承认优势并不在派里尼这一边。当他们吃最后一道点心的时候,仆人进来问他们希望在什么时候备车。阿尔贝和弗兰兹互相望着对方,深怕真的滥用了伯爵的好意。那仆人懂得他们的意思。“基督山伯爵大人已确确实实地吩咐过了,”他说,“马车今天整天听两位大人的吩咐,所以两位大人只管请用好了,不必怕失礼。”
: g- k' s q0 U) _2 J$ e7 F 他们决定尽情地享受伯爵的殷勤招待,于是就吩咐去把马套起来,在套马的期间,他们换了一套晚礼服,因为他们身上所穿的这套衣服,经过了无数次战斗,已多少有点不怎么好了。经过这一番小心打扮之后,他们就到了戏院里,坐在了伯爵的包厢里。第一幕上演的时候,G伯爵夫人走进了她的包厢。她首先就向昨天晚上伯爵呆的那个包厢看了看,因此她一眼便看到弗兰兹和阿尔贝坐在她曾对弗兰兹发表过怪论的那个人的包厢里。她的观剧望远镜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对准着他们,弗兰兹觉得如果不去满足她的好奇心,那就未免太残酷了,于是他就利用意大利戏院里观众的特权,包括利用他们的包厢作接待室,带着他的朋友离开了他们自己的包厢去向伯爵夫人致意。他们刚一踏进包厢,她就示意请弗兰兹去坐那个荣誉座。这一次轮到阿尔贝坐在后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