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个高兴法?”$ o+ F( S: M& m( \
“给你介绍一位新朋友。”! R2 H8 M |1 C0 b! |( W
“是男的还是女的?”: f1 O# t5 ]$ Z1 r& h: t
“男的。”
+ _% W i3 x& L' ?! ^7 O- L5 f$ z “我认识的男人已经够多的啦。”
& r3 z3 x8 d C$ p! W" A “但你不认识这个男人。”
! W2 |/ X ~# y2 [9 j2 \- U “他从哪儿来的,世界的尽头吗?”
/ z6 b- k* H9 k, W0 a& _! Y# ? “或许更远。”4 C1 }5 X8 g7 g( d
“见鬼!我希望我们的早餐该不是托他带来的吧。”
/ O5 J6 b: U( x- ?' Q2 `+ c “噢,不,我们的早餐正在大厨房里烧着呢。你饿了吗?”1 G" V- r7 J+ ]* I. d9 L( @
“啊!承认这种事脸上可不好受,但我的确饿极了。我昨晚是在维尔福先生那儿吃的晚餐,而法律界的人请吃饭菜总是糟糕透了的。他们象是舍不得似的,你有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 n/ i# V- c. n “啊!瞧不起旁人的饭菜哪,你们部长大人们吃的公家饭菜很不坏呀。”
O+ x. K# w" K" H “是的,我们不请时髦人物吃饭,但我们却不得不招待一群乡巴佬,因为他们的立场和我们的一致,并且投我们的票,要不然,我向你保证,我们是决不会在家里吃饭的。”6 i) D' K& B; Q
“好吧,再喝一杯白葡萄酒,再来一块饼干吧”( c+ T+ K/ g5 }" o* f' F3 `2 _
“很愿意。你的西班牙酒味道好极了,你瞧,我们平定那个国家是很对的。”
0 {; J" M, J) m: j6 ~+ F6 b “是的,只苦了卡罗斯先生。”
/ N0 q4 W: c( @ “嘿,卡罗斯先生可以喝波尔多酒,再过十年,我们可以使他的儿子和那位小女王结婚。”
" B7 r& a8 ~/ K “那时,如果你还在部里的话你就可以得到‘金羊毛勋章’了。”
1 J8 z* u8 W% p! C/ N1 @; z9 V “我想,阿尔贝,你今天早晨是想用烟来喂饱我是不是?”
5 @% p+ Z& |, R% J/ e8 h" o “啊,你得承认这可是最好的开胃品,我听到波尚已经到隔壁房间啦。你们可以辩论一场,那就把时间消磨过去了。”7 I0 q8 J6 b3 @* b* w
“辩论什么?”
0 l6 \1 H1 l" B+ e# b/ d0 ?" M “辩论报纸呀。”& k* H+ d8 L; V8 j7 @* _
“我的好朋友,”吕西安带着一种极其轻蔑的神气说道,“你见我看过报吗?”
/ z0 P0 y% _1 F6 y0 {4 A “那么你们会辩论得更厉害。”
. f" }1 J/ N! j, `9 ~7 ?; |( y “波尚先生到。”仆人通报说。
& M3 L8 r7 r0 h! n: K “进来,进来!”阿尔贝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向那个青年迎上去。“德布雷也在这儿,他也不先读读你的文章就诋毁你,这可是他自己说的。”% s g# I1 ^: x9 D! E
“他说得很对,”波尚答道,“因为我在批评他的时候也并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早上好,司令!”
0 q! n3 s/ O+ I “啊!你已经知道那件事啦。”那位私人秘书一边说,一边微笑着和他握手。
+ p) a, e8 F2 G “当然啦!”
/ Y, K( _9 w6 Y( m6 a8 k “他们外界怎么说?”
# P; s! q( i2 D0 w/ `9 E6 ` “什么‘外界’?一八三八这么个好年头,我们的‘外界’又这么多。”2 b7 g6 d, ? Q0 P0 J" i" |
“就是你领导的政论界呀。”
4 d2 e3 Y; V, P& E | “他们说这件事很公平,说你如果撒下了这么多红花的种子,一定会收获到几朵蓝色的花。”
, T) E: W8 E, F% B) x, d1 \0 l “妙,妙!这句话说得不坏!”吕西安说。“你为什么不来加入我们的党呢,我亲爱的波尚?凭你的天才,三四年之内你就可以飞黄腾达的。”# n1 k5 b7 [. C4 o
“我只等一件事出现以后就可以遵从你的忠告,那就是,等出现一位能连任六个月的部长。我亲爱的阿尔贝,请允许我说一句话,因为我必须使可怜的吕西安有一个喘息的机会。我们是吃早餐还是吃午餐?我必须到众议院去一下,因为我的生活可不悠闲。”9 a7 e* y& V& t- t. i _8 G F
“我们只吃早餐。我在等两个人,他们一到,我们就立刻入席。”: T- M9 k$ I3 L" s+ D- f1 U3 d
“你在等两个什么样的人来吃早餐?”波尚问道。
1 [* h3 ]: b0 s( `8 ~+ f# T- N& K “一位绅士,一位外交家。”. @ L0 h' g+ k, M0 i; t0 Q
“那么我们得花两个钟头来等那位绅士,三个钟头来等那位外交家了。我回来吃剩饭吧,给我留一点杨梅,咖啡和雪茄。我还要带一块肉排去,一路吃着上众议院。”7 R. Z( g) B/ P1 |) x# U* H
“别干那种事,因为即使那位绅士是蒙特马伦赛,那位外交家是梅特涅,我们等到十一点也会吃上早餐的。目前,暂且请你学学德布雷的样子,来一杯白葡萄洒和一块饼干吧。”
# @, e' l& e* q. J5 U2 g “就这么办吧,我等着就是了。我一定得做些什么来分散我的思想。”5 l5 @- s3 }, E/ [: q
“你象德布雷一样,但据我看来,当部长垂头丧气的时候,反对派应该高兴才是呀。”' ?: I' A I$ \' t
“啊,你不知道我所受的威胁。今天早晨我得到众议院去听腾格拉尔先生的一篇演说。今天晚上,又得听他太太讲一个法国贵族的悲剧。去他妈的,这种君主立宪政府!正如他们所说的,既然我们有权选择,我们怎么会选中了那种东西?”
, O# I# ]* C- ^# Y% T “我懂啦,那么你的笑料一定不少了。”
4 ^9 K2 S' S+ B% V! G q “别诋毁腾格拉尔先生的演讲,”德布雷说,“他们投你们的票的,因为他也属于反对派的。”/ d1 N T3 T. t4 t
“一点不错!而最最糟糕的就在这一点。我等着你们派他到卢森堡去演讲,我好痛痛快快地嘲笑他一场。”
# u5 p% ?7 l0 N Y8 A “我亲爱的朋友,”阿尔贝对波尚说,“看来西班牙事件显然是决定的了,因为你今天早晨的脾气实在不妙。请别忘了,在巴黎人的闲谈里,曾提到我和瓦朗蒂娜·腾格拉尔小姐的婚事,所以我从良心上不能让你诋毁这个人的演讲,因为有一天,这个人会对我说,‘子爵阁下,您知道,我给了我的女儿两百万呢。’”4 V# S8 H4 n2 o; Z" h
“啊,这桩婚姻是不会实现的,”波尚说道。“国王封了他为男爵,他可以使他成为一个贵族,但无法使他成为一位绅士,而马尔塞夫伯爵的贵族派头太大了,决不会为了那两百万而俯就一次门户不当的联姻的。马尔塞夫子爵只能娶一位侯爵小姐。”, i* D" T; r" M' z% t, a# i% M9 N
“两百万哪!这是一笔很可观的数目呢!”马尔塞夫答道。: n# ^( m" \* k$ k' K0 t t
“这笔钱够在林荫大道开一家戏院,或建筑一条从植物园到拉比的铁路了。”
' G+ f+ Q& n, c “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马尔塞夫,”德布雷说,“你只管和她结婚。不错,你等于娶了一只钱袋,但那又有什么关系?情愿少要几个纹章多弄几个钱。你的武器上有七只燕子。给了你太太三只,你还有四只,那比基斯先生已经多一只了。而基斯先生的表兄是德国皇帝,他自己也几乎做了法国的国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