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一个英国人!”基督山说道。他看到尤莉很注意地望着他,就愈来愈感到不安了。“您说是一个英国人吗?”! a; ?, A0 L( I) m8 p; L# G& F
“是的,”马西米兰答道,“是一个英国人,他自称是罗马汤姆生·弗伦奇银行的首席代表。所以那天您在马尔塞夫先生家里说您和汤姆生·弗伦奇银行有业务往来,我就吃了一惊。我已经告诉过您,那是一八二九年的事。看在上帝的面上,请告诉我,您认识这个英国人吗?”4 ], b* q: A. s+ q' d, z
“可您不是也告诉过我,说汤姆生·弗伦奇银行老是否认曾帮过你们这个忙吗?”
" }, H! U9 v2 s- Q! K- e “是的。”
$ K \' b @' \- g “那么,说不定这个英国人曾受过令尊的恩惠,他没有忘记,所以采取这种方法来报恩,这不是很可能的吗?”* _" m$ B2 L" J' @3 a2 g o# f8 q4 _
“象这类事情,一切都可能的,甚至是一个奇迹也说不定。”5 x0 ~8 V0 G* K6 p; w- m+ Z9 {) ?
“他叫什么名字?”基督山问道。, i/ [2 T6 `2 w; x+ G* z& v( G" e
“他并没说出第二个名字,”尤莉热切地望着伯爵答道,“就只是这封信尾上的——‘水手辛巴德’。”
* C: N n( K) i; u: {( J, T2 @' T3 N “这显然不是他的真名,而是个假名。”! p5 h3 t1 v; I: k. {& d% T
然后,他注意到尤莉对他的口音已显得出惊愕的表情,便又说道:“请告诉我,他的身材是不是和我差不多,或许略微高和瘦一点,脖子上绑一个大领结,密扣紧带,手里老是拿着一支铅笔?”( }( b$ X7 g0 |( X5 @& }
“噢,那么说您认识他的了?”尤莉大声说道,她的眼睛里顿时放射出喜悦的光采。& u* N; r1 x& x0 b6 A& w
“不,”基督山答道,“我只是这样猜测。因为我认识一位威玛勋爵,他是常常干这种慷慨的事情的。” M$ ^2 P! o( L, ~6 g
“那他自己不露面吗?”/ M$ j3 x' n1 j, u, @
“他是一个怪人,不相信世上有‘感恩’这种东西的存在。”) D: b1 Y& [3 a% c% [: [& d5 v! Q
“噢,天哪!”尤莉紧握着双手大声说道。“那么他相信什么呢?”
5 _; X% Q; [3 l& {4 O3 R “我认识他的那个时候他还不相信,”基督山说道,他听了尤莉的语气,心里很受感动。“但也许他后来得到了证据,知道‘感恩’的确是存在的了。”% I, O( |7 @9 P
“你认识这位先生吗,阁下?”艾曼纽问道。$ b" J- {1 _$ H& ^# k# B4 T
“噢,要是您真的认识他,”尤莉大声说道,“您能不能告诉我们他在什么地方?我们可以到哪儿去找到他?马西米兰,艾曼纽!假如我们真的能找到他,他一定会相信人心是知道感恩的!”, b' ^* c/ \5 d5 _7 X
基督山觉得泪水已涌到了他的眼睛里,于是他又急急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
0 |8 s* Q3 ?9 ]. u2 F0 i0 ~ “看在老天爷的份上!”马西米兰说道,“假如您知道他的什么事情,请告诉我们吧。”
* j- _" ?4 D4 ^4 i/ } “唉!”基督山极力克制住他的情感说道,“假如你们的那位无名恩人就是威玛勋爵,恐怕你们将永远也见不到他了。两年前我和他在巴勒莫分的手,当时他正要出发到极遥远的地方去,所以怕他是永远不会回来的了。”
5 J# B6 L& r. A! }& m1 x2 K: Z “噢,阁下,您真忍心。”尤莉很感动地说道,她的眼睛里已充满了泪水。3 h7 b$ y9 v- R7 q0 H" m
“夫人,”基督山以真挚的目光凝视着那从尤莉脸上滚下来的两颗流动的珍珠,庄重地说道,“要是威玛勋爵看到了我现在所看到的这番情景,他一定会舍不得抛弃这个世界的,因为您所流的眼泪可以使他和人类言归于好的。”于是他伸手给尤莉,尤莉也伸出了她的手,她已被伯爵的神情和声音吸引得不能自制了。8 A4 X, ]+ [8 H% p2 W
“但这位威玛勋爵,”她紧紧地抱住最后一线希望说道,“总有个故乡,有个家和亲戚什么的吧?总之,总有一个人了解他的吧?那么,难道我们不能”5 O. n3 q: ~; |
“噢,别再问了,夫人,”伯爵说道,“别在我的话上建筑渺茫的希望了吧。不,威玛勋爵大概不是您要找的那个人。他是我的朋友,他对我没有什么秘密可隐瞒的,如果有这件事他也不会瞒过我的。”/ M# _+ y+ G( ~# k- W3 x: G6 |. M
“而他竟没有告诉过您什么吗?”1 X4 |( d2 n) S5 R5 ? Z" `
“没有。”( Y- ]' A. `( ]( @& |; H0 o1 Q$ U
“从来没提起过一个字可以使您想到——”
7 Z+ D# E& _# c( |- Z" M “从来没有。”7 ?8 z' e. w, s$ ^/ W
“可是您却一提就提出他来。”+ i$ W1 V; i1 A7 X6 ~/ c
“啊,象这类事情,人们或许会猜测——”- O. m1 {" C1 H+ \; U9 e
“妹妹,妹妹,”马西米兰帮着伯爵说道,“伯爵阁下是很对的。想一想我们的父亲常常对我们说的那句话吧:”这次来救我们的不是个英国人。‘“1 {' q# Y1 T K+ [" N
基督山吃了一惊。“令尊对您说什么,莫雷尔先生?”他急切地问道。
1 T/ M& v R) Z" M% x0 m! u “我父亲认为这件事简直是一件奇迹,他相信那位恩人是从坟墓里爬起来救我们的。噢,这个迷信说来很令人伤心,尽管我自己并不相信,但我也决不愿意破坏父亲的信心。他常常翻来复去地沉思默想这件事,嘴里总念着一位好朋友的名字。那是一位和他永别了的朋友!在他弥留之际,当那永恒之境一步步接近他的时候,他的头脑似乎受到了灵光的启发,而这个念头,本来还只不过是一种怀疑,这时却变成了一种信念,他最后说的话是:”马西米兰,那个人是爱德蒙·唐太斯!“3 }0 [; |2 \2 L, N; g7 z `( @
听到这句话,伯爵的脸,本来就已愈来愈苍白,这时就苍白得更惊人了。他一时说不出话来了,象是忘了时间似的看了一下他的表,匆匆地和赫伯特夫人说了几句话,又跟艾曼纽和马西米兰握了握手。“夫人,”他说道,“我相信您会允许我经常来拜访你们的,我很珍重你们的友谊,并感激你们的接待,因为很多年以来,我这样克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这还是第一次。”
2 ` D5 q/ V; a9 s, b7 e9 z% S, ? 说完他便匆匆地离开了房间。
* E$ i2 ^2 t9 {4 t% `4 P/ |, p$ }& C “这位基督山伯爵真是一个奇人。”艾曼纽说道。' t/ M3 ^ Q& r* t' e. D$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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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马西米兰答道,“但我觉得他一定有一颗非常仁慈的心,而且他很欢喜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