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人挖野参六亲不认

会计考友

　　在利益的驱使下，一个古老的行当正在慢慢变质
　　本报记者/周作
6 n4 y" S7 M% R　　小小的祭坛上摆放着鲜柿子、白酒和点燃的熏香，准备进山挖野山参的徐明锡等人恭恭敬敬地跪下磕了三个头，向山神祈愿此次一路平安并能有所收获。旋即，在山民的带领下，徐明锡等人沿着一面陡峭的山坡出发了。脚下并没有现成的路，他们边走边用携带的长柄镰刀砍去杂草，搜寻着那些可能的野山参生长之地。
　　今年55岁的徐明锡过去曾是一名管子工，现在担任韩国野山参采挖人协会的主席。“采参就是我的生活，它给了我很多很多。我靠它养孩子、买房子，还建立了自己的生意。”然而，在他这番话的背后，隐藏的却是这个古老行当在日益物质化的社会中暴露出的种种世态炎凉。
　　法律挡不住的诱惑
' ^' S/ U/ J) Q5 e　　美国《洛杉矶时报》11月7日刊登文章，详细记录了该报记者跟随徐明锡等人进山采参的过程及与此相关的其他故事。据说，此番进山徐明锡足够幸运，因为没过多久，他们就在两棵交叉倒伏着的树干下面发现了一株野山参——深秋时节，它的叶子已呈金黄色。在小心翼翼地刨开周边泥土之后，野山参发达的根系一览无遗。
　　有“绿色黄金”之誉的亚洲野山参价格不菲，生长百年以上的老参动辄每支售价高达10万美元上下。据徐明锡说，他们挖到的这棵野参能卖到500美元。而他所在的韩国大丘市，野山参市场的年交易量目前已达10亿美元。
3 G. u" D( z  R　　在韩国乃至亚洲各地，人参向来被视为有不可思议的治病效果，而野山参比起人工栽培的园参似乎更能药到病除。这也是让包括徐明锡在内的众多挖参人怦然心动的原因。“我每次发现一株野山参时手都会不由自主地发抖。所以通常为了不把事搞砸，我都让我的助手来挖。”
, ]! p0 B5 X% W: U8 ^　　近年来，由于存量稀少和价格攀升，一切向钱看的倾向在韩国采参行业中日益抬头，偷采、欺诈和盗窃行为屡见不鲜，行规被肆意践踏，采参者之间的关系恶化，甚至发展为亲情对立。
　　另一方面，根据韩国政府颁布的一项法律，自2004年起，为保护野山参资源，采挖野山参已属非法。不过，利益的驱动使得采参者不为所惧，依旧铤而走险。在徐明锡看来，他与山林的关系超越了政府的立法干预。而对于那些世代以此为生的采参者来说，就连护林员也应该对他们网开一面。
* n) ^% I0 O  I0 P# s+ J/ x　　江洋大盗是姐夫
* C( K2 s+ A& s9 F7 [, I1 O4 i　　除了法律不允，徐明锡还面对众多棘手的问题。此前，他曾通过建立网站，向圈外人揭示了野山参采挖、鉴别的方方面面，使得逾百万韩国人加入到这股“淘金”热之中。由此，他被认为破坏了采参人“秘不示人”的行规，“现在还有很多行内人恨我”。与此同时，那些涌进山林里的新来者也让徐明锡不安，他担心山里他种的那些园参，尽管不如野参值钱，但仍是他的收入来源之一。
) D8 X9 ?5 L6 W1 f　　2000年，徐明锡业余采参挣到了10万美元之后便辞去了管子工的工作。回首这些年的采参生活，行内的“潜规则”徐明锡也经历了不少：一个种植园一次就被盗取了价值40万美元的园参，而事后通过监控录像和现场捡到的烟头做DNA鉴定发现，偷盗者竟然是园主的姐夫；还有一次，徐明锡忘了锁自己的店门，小偷光顾，数千美元的人参货款不翼而飞……徐明锡从此长了记性，现在只要人不在店，不仅大门加锁，就连存放鲜参的冰箱也用上了粗大的链条锁。
, X7 d" t, M( l( _3 A0 Y　　而面对持续的采参热，韩国政府也感到了执行“禁采令”的难度。一位李姓官员对记者说，这项法律实施起来相当困难，“韩国的山林占了国土面积的63%，我们管不过来”。